2017年2月1日 星期三

江湖...... 第二十三章:十面埋伏

   「郭姑娘,我現下要往皇覺寺,妳要回濠州的話,要不咱們就一塊走吧!妳身上有傷,如果瓦城寨又來糾纏,便可交由我來打發。」趙誅元回神後,言道。
   「嗯......趙大哥,以後你喚我無悔便是,不必拘禮。」郭無悔悅道。
   「好......郭姑......無悔亦可直稱我為誅元,時候不早,若再不進山,只怕不能在日落之前越過此山。咱們走吧!」趙誅元臉上帶笑,說道。
 

   兩人翻身上馬,沿著官道奔馳,不覺間已進入深山之中。只見道路越來越小,兩旁草木鬱鬱,枝頭遮住日光,光線變愈發暗了下來。又行了約莫二里,趙誅元突然勒馬,轉頭環視周圍,眼色狐疑。
   「誅元大哥,怎麼了?有何不對嗎?」郭無悔跟著停下,問道。
   「說不上為何......但總覺得不太對勁......」趙誅元喃喃道。

   「哈哈哈!趙少俠好眼力,不愧匹馬長刀趙的名頭!在下白蓮教教尊座下清火壇壇主吳忠,在此等候您多時了!嘿嘿嘿!」一名腰懸長鞭的黑衣漢子從一株古樹上一躍而下,向趙誅元ㄧ揖,又朗聲喝道:「小子們,這便現身吧!」
   白衣漢子語尚未畢,只見四周的樹林霎時間竄出了數十名白衣人,手上皆拿著明晃晃的腰刀,將趙、郭二人團團圍住。
   「不知在下是何萬金之軀,竟勞煩白蓮出動數十高手相迎?」趙誅元冷笑。
   那壇主吳忠拔出腰上軟鞭,在空中虛甩了一道,言道:「少主口諭,令我等在此設伏,擒殺爾於此!」
   「少主......趙某鄉野之人如何得罪於貴教少主,以致要對趙某趕盡殺絕?」趙誅元朗聲說道。
   「哼!我不知道你如何得罪少主,吳忠只知謹尊代教主敕令行事。小子們,給我殺!」話一說完,眾白衣人皆舉刀向趙、郭二人殺來。
   「咱們衝!」趙誅元橫刀出鞘,雙腿一夾驅馬向前衝去,郭無悔拔出長劍連忙駕馬跟上。
   「啊......」趙誅元先砍翻了當前的兩名白衣人,郭無悔亦用長劍挑翻了一人。眼見就要殺開一條生路,只聽吳忠連忙大喝:「砍馬腳,給我攔住他們!」數名白衣人聞令便翻滾在地閃過馬蹄,揮刀砍向二人座騎。
   「嘶––」不多時,兩人胯下坐騎皆中刀而悲鳴倒地,趙誅元把二人的包袱卸下馬背繫在肩上,並護著郭無悔跳下了傷馬。說時遲那時快,數柄腰刀揮來,眼看就要正中郭無悔「鐺!」趙誅元揮出橫刀擋住了白衣人的殺招,但左肩亦中了吳忠甩來的一鞭。
   「呃......」趙誅元氣血上湧吐出一口鮮血,郭無悔見狀忙揮劍擋住吳忠接續的攻勢,她側著臉道:「誅元大哥,傷......不礙事嗎?」
   「嘿......淮右趙某要是如此便敗,如何行走江湖?」趙誅元用手擦去嘴角殘血,向郭無悔道:「無悔,交給我。」他不顧左肩傷勢,舉起橫刀縱身撲向吳忠。
   「來的好!」吳忠喝道,揮鞭甩向趙誅元面門,原意要迫其回刀自救,自己便有機會攻其下盤。不料趙誅元全然不顧這鞭,橫刀竟直直往吳忠腰際砍去。這等兩敗俱傷的買賣,吳忠可不幹,這橫刀遠較一般腰刀為長,眼看吳忠就要中刀,千鈞一髮之際,吳忠棄攻趙誅元,使動輕功向後飄去。
   郭無悔在一旁見狀,立時舉劍襲向吳忠,期望制住他以便號令白衣人眾讓路。吳忠武功雖較郭無悔為高,但郭無悔出招迅速、招招狠辣,吳忠一時竟無法擺脫郭無悔劍招糾纏。
   「好極!」趙誅元長哮一聲,趁著吳忠無暇他顧之時,橫刀斜出,吳忠只覺脖子上一涼,趙誅元手中橫刀已然架在其頸之上。
   「好!」郭無悔喜道,收劍立於趙誅元身畔警戒。
   「爾等聽著,你們壇主已被我制住,想他活命就撤下埋伏,放我二人通過!」趙誅元向四周白衣人喝道。眾白衣人手持兵刃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邵副使,本壇殉道以後,由你帶領弟兄,務必完成......」吳忠掙扎地說道,不待他說完,郭無悔便打斷他,並急忙向趙誅元喊道:「防他要自盡!」
   「務必完成少主聖命,為我報仇!」不待趙誅元反應過來,吳忠吼出這段話後脖子向刀鋒一扭,只見鮮血噴出,轉眼間死在橫刀之下......
   「吳壇主......他們殺了吳壇主!」白衣人紛紛大叫,個個皆紅了雙眼,瞪著趙、郭二人。
   「兇手!殺了他們,完成使命、為壇主報仇!」一名衣服鑲著紅色蓮花的白衣人一躍而出,大聲叫道。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邵副使,咱們皆聽你號令。」眾白衣人群情激憤、舉刀山呼。
   「殺!」那邵副使大喝,眾白衣人聞令皆向前衝殺。
   「壞了,沒想到弄巧成拙。」郭無悔心道,手心冒汗,實無把握能在數十人的圍攻之下全身而退,她忍不住望向趙誅元,想看他的反應如何。一抬頭,郭無悔目光落在趙誅元的臉上,就再也移動不了分毫,只見趙誅元緊握橫刀,望向四周殺來的白衣人,嘴角竟露出躍躍欲試的一抹微笑與決絕,郭無悔臉上露出微笑,「誅元會帶我殺出去的。」數十名白衣人凶狠撲來,她仍在心中堅信。


2016年7月23日 星期六

江湖...... 第二十二章:故人

   「你!」趙誅元大驚,但已反應不及。
   「哈哈哈!小子,你這等伎倆就想和爺動手?哼哼!」禿頭客笑道,反手點了趙誅元的穴道。
   「呃!」趙誅元應聲倒地,心中驚疑不定。
   「你是可造之材,你只要供出你師父是誰、來此有何目的?我便考慮收你為徒,如何?爺武功蓋世,肯收你,這是你前世之福,可要把握了!」禿頭客說道。
   「呸!我豈是背信棄義的小人!」趙誅元喝道。
   「哼,那你休怪我無情。」禿頭客言罷,舉起手上橫刀,向趙誅元頸上揮去!


   趙誅元閉上眼睛,良久,但等待的疼痛並未到來,只聽「鐺!」的一聲脆響,忍不住睜開眼睛,只見一名蒙面女子和禿頭客纏鬥了起來,那蒙面女子手持長劍,舞出一片劍花,劍劍不離禿頭客的要害,但禿頭客手中橫刀只是揮了揮,便將蒙面女子的殺招盡數擋下,不住冷笑,看似穩操勝券。
   「小娘皮,老子勸你盡早投降,你偷了的東西,乃是老子受人之託護送的要緊事物,只要現在交出來,我就給你個痛快,否則......哼哼!」禿頭客大聲喝道。
   「哼!此物給爾等,只會獨佔此物,此物乃天下......啊!」蒙面女子話未說完,肩上已中了一刀,劍法愈見頻亂,眼見要敗......
   「這女子的聲音好熟!」趙誅元心想,眼見女子要敗,便凝神使動五師父所授的自衝解穴,解開了背上穴道,長聲而起,隨手抄起地上的朴刀,夾手便向禿頭客劈去!
   「來的好!」禿頭客大喝一聲,翻身避開這必中一擊,心中很是驚駭眼前這少年居然可以自行解穴,他反手還了一刀,直攻趙誅元下盤,趙誅元朴刀下翻,硬是扛下了這一擊,氣血上湧,吐出一口殘血,手按胸口,退後了三步。
   「小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三番兩次阻我辦事是何居心?量你也是一條漢子,我不殺你,你走吧!別再礙事。」禿頭客把手中橫刀往地下一丟,走到馬旁,在馬鞍下抽出一把長劍,走向蒙面女子,喝道:「老子這就讓你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劍法!嘿嘿嘿!」說罷便欲出招。
   「哼!」蒙面女子冷哼一聲,握緊手中長劍......
   「且慢!」禿頭客猛然聽到背後一聲大喝,回頭望去,只見少年人一手持著橫刀,一手擦去嘴角鮮血,刀鋒遙指著自己,笑著說道:「戰!」
   「戰?你......你在找死?你真的不怕丟了性命?」禿頭客又驚又怒,不解為何自己一再容讓於他,為何他卻如此不知好歹?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趙誅元笑笑的吟道,想起學武數年來往事,自己所嚮往的俠客生活......
   「哼!老子就成全你的俠客行!來吧!」禿頭客大喝。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趙誅元繼續高聲吟唱,刀鋒已直劈禿頭客面門。
   「鐺!」禿頭客以長劍交架,順手還了一劍......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趙誅元橫刀一揮,抵住敵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趙誅元刀面一轉,直卸敵人左肩......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贏。」趙誅元提刀上刺......
   「三盃吐然諾,五嶽倒為輕!」趙誅元......
   禿頭客越戰越驚,只見趙誅元橫刀越劈越快,力量一刀大過一刀,轉眼之間已連出三刀,禿頭客疲於招架,已難還招。
    又是不到一息的時間,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趙誅元又揮出一刀......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使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閤下,白首太玄經。」
    一首「俠客行」吟畢,趙誅元收刀,身上處處傷口,雙眸卻仍直視著禿頭客,透出一股正氣。
   「鐺!」禿頭客手中長劍落地,手腕、大腿及手臂皆只受了輕傷,想來是趙誅元手下留情。    「怎麼可能?」禿頭客心灰意冷,敵人方才越戰越勇,自己毫無招架之力,只道連先前制住這少年都是其所相讓,他卻不知這橫刀刀法的要訣便是「但求無功」,趙誅元初時直想傷敵,刀法雖狠辣但急躁搶攻,偏離了這套刀法要訣,如今其心無雜念,刀法威力自然大增。
   「我輸了!」禿頭客說道,神色黯然轉身便欲離去。
   「這位爺且慢!」趙誅元突然開口說道。
   「又是怎地?」禿頭客轉頭喝道:「你小子武功雖強,卻未必留得住老子!」
   趙誅元卻正色拱手,說道:「大爺武功高強,小子自嘆功力不及,請教爺尊姓大名?」
   「哼!老子姓高,瓦城寨三當家便是!小子是誰?」禿頭客神色傲然。
   「小子姓趙,小名不足掛齒,一鄉野匹夫也。」趙誅元再次拱手,心中一震,他數月前行走江湖之時曾聽聞位在山東的天下第一寨瓦城寨被白蓮所挑,舉寨付之一炬。眼前這人莫非是此役的倖存者?
   「瓦......瓦城寨不是被白蓮教......」趙誅元忍不住問道。
   「哼!我寨為白蓮賊子所破,全寨八千人只剩我等數十人受恩人所救方才逃出,但是我等相信,只要瓦城英雄在,瓦城就在!豈知此番為恩人辦事就失了風,東西遭竊......咦?你說你姓趙?」禿頭客說到一半,突然問道。
   趙誅元道:「正是!」
   「匹馬長刀趙......你就是手刃安慶府尹的那橫刀少年!不錯不錯,我今日已敗,東西我改日再來取,哼哼!」禿頭客高三當家說完,走到手下留給他的那匹馬旁,瞪視著那蒙面女子,翻身上馬而去。
   「你......你是誅元?」那蒙面女子還劍入鞘,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是!姑娘沒事吧?」趙誅元走近那蒙面女子,問道。
   「真的是你!趙大哥!」蒙面女子語帶興奮,脫下了面罩。
   「是妳!郭大姑娘!」趙誅元脫口叫道,那女子正是郭無悔!
   「你怎會在這?」
   「妳怎會在這?」
   兩人異口同聲問道,趙誅元一笑,道:「我這是往皇覺寺,找我兄弟!妳肩頭有傷,包紮一下吧!」說罷撕下衣襟,遞給肩頭流血的郭無悔。
   郭無悔道:「你要回皇覺寺?你不怕被你那些師兄再趕出來?」
   「妳也知道這事!我......」趙誅元吃了一驚。
   「是之前皇覺寺召告江湖說趙誅元叛門弒師,還請江湖豪傑擒你於寺中呢!不過我相信,趙大哥一定是被冤枉的!我相信,那個仗義拔刀的趙誅元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郭無悔眼神堅定,說道。
   「...... 話說,妳怎麼沒和妳爹在一起?」趙誅元感動的沉默了良久,突然發問。
   「其實,我爹要準備起義了!」郭無悔說道
   「太好了!郭伯伯要起兵反元了!我定要前去相助!」趙誅元興奮地說道
   「但是,我們起義需要的資源很多,所以資金可能會不足,我們就想到了可以利用江湖傳言的那筆寶藏......」郭無悔道。
   「哪個傳言?」趙誅元問。
   「你不知道麼?就是江湖流傳已久的一段籤言:『民脂民膏千萬貫,金鎖玉璽是至關。』意思就是說當年大宋國庫的財寶被藏在了某處,需要金鎖和玉璽兩樣線索才能找到,如果找到了這大筆財寶,咱們就能用來作軍費,白花花銀子一撒,不愁沒人拼命。推翻韃子也就指日可待了!」郭無悔像趙誅元解釋。
   「原來還是為了我大宋國庫那筆錢財......」趙誅元心想,說道:「所以妳這次離家,便是為了找尋金鎖玉璽囉?」
   郭無悔點頭說道:「正是。三個月前,我出了濠州之後,便想去探尋你的下落,因為想道你是宋室之後,或許會對寶物的下落較有耳聞。但是也不知要從何尋你起,聽江湖流言道一皇覺派棄僧趙誅元和怪俠『少一點』李大白狼狽為奸,殺害泉州陳老拳師一家七十七口,偷走了由陳老師所保管的金鎖,又共抗八大正派的追捕。我當然不信,可是既然打聽到了你們和八大正派在黃山打鬥過,想說就往那兒找找看。說來也是運氣好,我在長江渡口時,看到了這幫瓦城寨的賊子,偷偷摸摸地在運送什麼物事北上,我覺得他們定不是做什麼好事,所以便跟著他們一路向北。一日,我在他們歇息的客室窗外偷聽到了他們在密謀要將他們負責運送寶物的妥貼的運送給「恩公」萬不得有所閃失,我只聽其中一人道:『三當家,咱們為何不私吞了此物,拿上萬萬金銀珠寶,遠走逍遙去、再不理這江湖紛爭?』『混帳東西!恩公甘冒大險救我等於血海之中,我們卻要忘恩負義?咱瓦城漢子豈是如此小人?』另一人怒道,前一人還欲爭辯,但只聽『碰!』的一聲巨響,一人怒喝:『夠了!』想來這人就是他們的首領、剛剛那個禿頭惡賊了......」
   「也不要喊人家惡賊,畢竟人家是忠人之事,而且他也算是條漢子......」趙誅元忍不住插話。
   「哼!他這些時日對我窮追不捨,你還幫他說話?」郭無悔故作氣狀,續道:「好啦,反正我只聽那個高三當家拍桌之後說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恩人救我等之命,受其驅使,又有何怨?何況他還應允助我們報仇雪恨、誅滅白蓮賊子......話說此物乃天下至寶,江湖上人人望之眼紅,恩人下屬把它從李大白那奪來,托我們將其運給恩人,這物事交由恩人保管正合適,以他的江湖地位,保管此物無人敢有異議。但是難保不會有小人在路上暗中下手,咱們需得小心護送,這點小差使如果都出差錯,將來江湖哪裡還有我瓦城寨立足之地?眾位弟兄把招子放亮了,切莫出了閃失!』語畢而眾人皆諾。我想他們說得那物事八成就是傳國金鎖了,於是我便趁他們各自回房安歇之後,去馬廄放了一把火,整個客店頓時大亂,那些瓦城寨眾紛紛衝出救火、救馬,我從後窗翻進了那高三當家的臥房,趁他的注意力放在樓下馬廄之時直點其穴,令其倒地後,便取走了放在桌上的那物事了!之後就被他們從長江邊上追到這兒,今日要不是誅元大哥出手相助,我恐怕已被他們所擒......」郭無悔說完後折腰一揖:「無悔在此拜謝大哥!」
(等等,趙誅元該奇怪一下李大白哪有金鎖)
   「沒什麼,郭姑娘不用多禮。我這次也是托大了,近日沿路助人;沒遇到高手,以為江湖不過如此,殊不知人外有人,今日差點折在那高三當家的手中......」趙誅元扶住郭無悔,說道。
   「趙大哥不需自謙!我這幾月行走江湖,聽到的可都是淮右趙少俠的匹馬橫刀手刃賊子貪官!嘿嘿,兩年不見;今日相逢,大哥的武功已非昔日可比,而心中的赤子之心卻一點兒沒變,小妹敬服!請大哥再受無悔一拜!」郭無悔講得真切,躬身又要下拜。
   「郭姑娘不需如此。亂世之中,生靈塗炭,能救一人算一人、能救一命是一命,做力所能及之事而已!」趙誅元忙扶起郭無悔,正色道。
   「趙大哥......」郭無悔以敬佩的眼色抬頭望向趙誅元。
   「卻不知究竟是誰殺了陳老泉師滿門?而那金鎖是怎麼輾轉落到瓦城寨手中?瓦城寨的恩人又是誰?......」趙誅元這時卻陷入了無限沉思。








2014年8月5日 星期二

江湖...... 第二十一章:少俠

   「稟少主,咱們已遵照您的吩咐在山道上都佈下了埋伏,等那小子到來,必定讓他有來無回,嘿嘿嘿!」一名教眾奔入大堂,向堂上居中而座的教主之子南宮天彙報。
   「嗯!最好別有什麼差池,不然小心你的腦袋!」南宮天道,擺了擺手,示意屬下先退下。
   「出來吧,有話快說!」南宮天拉開身後布幕,赫然藏著一名黑衣漢子!


   「在下拜見南宮少主,我師命令在下前來......」黑衣漢子向南宮天一揖,說道。
   「哼!你主子又有什麼請求?」南宮天打斷黑衣漢子的話頭。
   「師尊吩咐,望南宮白連少主能夠幫我們小忙,遣汝教菁英除掉一個人。」黑衣漢子低聲言道。
   「誰?」南宮天問道。
   「武當掌門!」黑衣漢子面露微笑。


   「你!」南宮天喝道,續道:「你們欺人太甚!明知武當掌門清玄道長武藝高超,其門下弟子十三人個個了得,且武當山自從十九年前掌門清遙道長遭刺而亡後,防備刺客之嚴乃天下第一,你這是要我的屬下去送死?」
   「哼哼!在下只是將我師尊的意思傳到而已,幹與不幹在於少主一念之間,如果您完成了此事,我師自有好處予您,但是如果閣下覺得恕難從命,難保有一些......一些關於一年前那事的流言蜚語傳到了令尊耳中,那少主您的代教主大位,恐怕......嘿嘿嘿!」黑衣漢子冷笑著回答。
   「你們......」南宮天手直指黑衣漢子怒喝道。一年前的那一役,自己慘敗,教中高手郭威護著自己殺出重圍,且路上還是由眼前這人背後的靠山幫助才逃回白蓮總舵,但是當父親一質問起為何折損兩位重將之時,自己因為畏懼,便把責任都推到了領導的郭威身上,結果郭威便死於盛怒之下的父親手下,雖因此蒙混過關,但是畢竟良心不安,三個月前,因為父親閉關練功,自己擔任代理教主,才沒當幾天,眼前這人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以一年前那事要脅,要求自己為這黑衣漢子的師尊辦事,這漢子的師尊是江湖上大有影響力之人,卻把那些見不得人之事皆交付給自己辦,上回讓白蓮剿滅了江湖上素有正名的瓦城寨,已讓白蓮教之名大臭,這回又讓自己去挑了武當派,難以成事不說,就算成功,勢必為八大正派圍攻,便是與整個江湖為敵......


    「怎麼?閣下不願意呀,這好辦,容在下告辭,向師尊稟告此事。」黑衣漢子道,轉身欲走。
   「閣下且慢!」南宮天權衡利弊之後,做出了決定。「我盡力去試!望趙東家也能多加助力。」
   「這個自然,我師定會在暗中鼎力相助!閣下既然答應,那在下先行告辭了!」黑衣漢子拱手告辭,轉身走出大堂。



   「碰!」南宮天手擊案面,咬牙切齒,低聲喝道:「外表上看來光明正大,骯髒事都讓我們做了!哼哼!」
   「來人!」南宮天喝道。
   「屬下在!」一名教眾奔入「少主有何吩咐?」
   「你去給我傳十名教中頂尖高手來此,聽我號令!」南宮天命令道。
   「諾!」教眾領命而去。
   「唉!」南宮天言罷跌坐在椅......



     此時,山腳之下的客店......
   「掌櫃,給我五個饅頭!」一名腰懸橫刀,衣飾簡樸,神色間卻充滿了自信的少年走了進來。
   「好咧!客倌裡面請!」掌櫃一邊吩咐小二去取饅頭一面請少年入座。
   「不了,我帶著吃吧,幫我包起來吧,這樣幾個錢?」少年問道。
   「十大錢......不、算您五枚便成。」掌櫃搓著手。
   「還是給您十枚吧!」少年拿出了銅錢付帳。
   「哎呀!您真是好人呀!這亂世的年頭,軍爺們吃飯都不付帳,真是......像您這樣的客人可少囉!敢問少俠大名?」掌櫃笑呵呵的收錢。
   「您過獎了,在下姓趙,只是一鄉野匹夫,無少俠之稱。告辭!」趙誅元拿了饅頭,上馬駛去。
   「老天爺......是他!匹馬長刀趙!我老糊塗了,看到匹馬橫刀竟然還反應不過來!是他!一個月前一人挑三十響馬,半月前手刃安慶知府大貪官徐文的淮右英雄!」掌櫃愣住,呆望遠方,久久才轉身向店內,向店中客人們高呼:「看!是趙少俠來本店光臨呀!」

   原來趙誅元和四位師父去了西湖畔學藝一年有餘,武藝大進,這番出來,是為了前往皇覺寺探望兄弟朱重八,但是沿途之上,十戶九空、民不聊生,在江北又逢一夥響馬正在打家劫舍,便拔刀相助,一人力敵三十餘人,取十三人首級,餘人散逃,行到安慶路時,親眼見到貪官光天化日之下魚肉百姓,路見不平,上前質問,貪官徐文冷笑,直問來者何賊,誅元冷笑不答,飛身上前,手起刀落,人頭落地,他手持人頭向包圍的官兵大聲稱其乃淮右趙某,只是一鄉野匹夫,語畢舉刀殺出重圍,自此打響名號,長江一帶,人人皆知身腰懸長刀、義薄雲天的趙少俠,官府發動通緝,懸賞百貫,適逢亂世,也無人相信官府會依約給錢,大大的通緝告示,人人只當其為廢紙一張。



 

   趙誅元出了客店,上馬奔馳了一陣,眼見即將入山,下馬休息,掏出懷中的饅頭就口便吃,此時,後方道上突然塵煙滾滾,只見數十騎向這裡奔來,趙誅元心道:「難道是追殺我的安慶官軍?」便收起了食物,手按刀柄警戒。
   「小子!可有在這附近看到一名揹著長劍的獨行女子?」當先一騎的禿頭乘客問道。
   「沒有!你們一夥人看幾起來就不是做善事的,你們找人家做甚?」趙誅元近日少年得意,不免有些狂妄了,便開始多管閒事。
   「小子!爺們幹事你敢多嘴?憑你手上那柄破刀,就想和爺作對?哈哈哈哈!」那乘客大笑,其身後的乘客也一同大笑。
   「哈哈哈!回家種田吧!」
   「小兔崽子!」
   「鄉巴佬!」

   「哼!」趙誅元輕笑,刀出鞘,走到道中央,擋住眾人去路。
   「嘿嘿!小子那麼想送死,那爺也沒辦法。」那禿頭乘客跳下馬,抽出腰刀。
   「你省省吧,我雖不想殺你,但你如逼急了,恐怕手中刀不聽勸,哈哈哈!」趙誅元揮了兩下手中橫刀。
   「豎子!看招!」禿頭乘客揮刀攻上,趙誅元不知其會來得那麼快,忙揮刀擋住來擊,頃刻間也還了一招,他的刀長,刀鋒直劃敵首,這是教授自己橫刀戰法的四師父魯遙的致命殺招,眼見就要傷敵,那禿頭乘客縱身跳起,閃過這招,手中朴刀又砍向自己的要害,趙誅元一驚,迴刀自救,「鐺!」的一聲,兩刃相交,趙誅元內力自得大師父長髯子傳授心法,已大為長進,長髯子曾為嵩山掌門長靈子的師兄,其嵩山祖傳的內功心法極為高深,但二十多年前元軍攻山,嵩山滅派,掌門長靈子自焚而死,當時長髯子身在西域,等回到中土,世間已無嵩山派,嵩山遭到圍山之時,掌門長靈子曾向附近的少林寺求援,但當時的少林派掌門福裕大師圓寂後,繼承掌門人的圓和大師雖不再親元,但以嵩山未加入八大正派,非我同盟為由,拒絕援救,致使嵩山滅派,除長髯子外,無人倖存,長髯子從此唾棄所謂的武林正義、八大正派......

   「鐺 ─ 」兩人都使盡內力,望震飛對手,趙誅元催動內力,但那禿頭乘客卻也不懼,也是催動內力與趙誅元硬拚,兩刀相持已近半刻鐘,周邊的乘客也大聲鼓譟,為其首領加油,趙誅元的內功心法畢竟新學,漸漸不支,心中也驚疑不定,他自恃武功已然大進,但眼前此人竟無法收拾下來,且此人刀法詭異、內力高深,趙誅元越鬥越驚,眼見難以取勝,便用空閒的左掌向敵腹拍去,那禿頭乘客大驚,忙也使出左掌擋住來擊,眼見兩掌便要相交,趙誅元突然變招,手掌反拍,正中那禿頭乘客的下巴!
   「啊!」禿頭乘客慘叫,數顆牙齒被打掉,鮮血四濺,棄刀護臉,一旁的下屬忙湧上護主。
   「嘿嘿!」趙誅元持刀抵住禿頭乘客的胸口,示意湧上的敵人退散,乘客們眼見首領被挾持,只得退開數步,在二人周邊圍了一個圓圈。
   「你......你這是什麼招數?」禿頭乘客不畏刀鋒,仍問道。
   「哼!你也不必知道。」趙誅元道,方才危急時分被迫使出了絕生掌,不求殺敵,只求自保,所以未攻敵要害,絕生掌精妙無比,那禿頭乘客武功高強,要不是這掌法了得,只怕自己已然輸了。
   「嗯!你武功不及我,但那掌著實精妙,且你小子小小年紀,刀法、內功竟已頗為不錯!你姓啥名啥,師父是誰?」那禿頭乘客渾然忘了自己乃人質,竟問起了趙誅元生平來了。
   「哼!我憑什麼和你說,你命眾人撤了包圍,我便放人!」趙誅元喝道。
   「嘿嘿!你小子是條漢子!」禿頭乘客言罷高喊道:「眾位兄弟,先暫且後撤三里等待,我速速便歸!」
   「諾!」眾人紛紛撥馬回轉,並留下一匹馬予首領。
   「哼!你部下倒也聽話,你走......」趙誅元說著刀鋒便離開敵人的胸膛,轉瞬之間,那禿頭乘客面露冷笑 ,一翻掌便奪去了趙誅元的橫刀,架在趙誅元頸上......









                                                                                                                     

2014年7月2日 星期三

江湖...... 第二十章:江湖五老(下)

   「呃......」趙誅元睜開眼睛,只見眼前出現一位長鬚老道士,「你終於醒啦,小夥子,你可睡了三天三夜了呢!」
 
   「三天?我......」趙誅元一臉茫然,只記得自己和郭威交手,突眼前一黑,甚麼也不知道了。
 
   「你被那郭威重掌擊飛,十成十的內力打在你身上,要不是剛好遇到老子,生死人,肉白骨,否則,只怕你早已去賣鴨蛋......」這時,房間走進了一名羽扇綸巾的大鬍子,輕搖羽扇的說道。
   「哎!五弟就會胡說,要不是咱們兄弟四人齊心合力,以純剛內力灌輸入這小子體內,就你一個半吊子江湖郎中,哪有那個本事能治好。」屋中又走入了一位身上滿是補釘,腰上掛著個酒葫蘆,貌似叫化子的老人,大聲插話。
   「呸呸呸!小子莫聽老叫化胡言亂語,是我這千古神醫治好你的!」大鬍子搖著扇子大叫
   「別爭了!人沒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各自幹活去。」長鬚道士笑著說道,說完便和大鬍子及老叫化,出了房門。

 
   「我到底在哪,他們是誰?」趙誅元在心中思索。
   「誅元!」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趙誅元耳畔響起。
   「李老爺子!」趙誅元脫口而出,臉上露出微笑,生到死走了一回,自然更珍惜這位亦師亦友、生死與共的長輩。
   「誅元!下次比武時可要全神貫注,別像這次一樣走神了,高手對決,一個閃失、一個破綻,往往決定了生死!」

   趙誅元心下好是感動,點了點頭,又向李大白問道:「老爺子,那幾位前輩是?」
   李大白笑著說道:「他們都是我的結拜兄弟,我們兄弟五人,大哥長髯子、排行第二的便是我 少一點李大白、三弟呢......正是蓬萊老上官濂、四弟是 補天裂 魯遙、五弟則是 今華佗 慕容修,咱們兄弟五人平時散居各地,一有要事才會相聚,十年之前,我上官兄弟失手被擒,丟了玉璽碎塊,且遭白蓮教賊子酷刑相對,所幸蒙朋友相救,方幸免於難,但身上武功盡廢,眼下在西湖療養,咱們四人今日相聚,便是為了處理八大正派.....」
   「蓬萊仙老居然沒死!而且被他們救回去了!」趙誅元心中一凜,默默盤算著。
   「二弟,多嘴了!」長髯子打斷,不知何時長髯子他們又出現在床頭。
   「誅元是自己人!」李大白詫道。
   「李老爺子,有些事晚輩還是不知道的好。」趙誅元連忙揮手。
   「這小子倒是知道分寸。」長髯子心道,臉上露出微笑。
 

   「晚輩只想請問一件事......」趙誅元續道
   「方才老爺子說蓬萊仙老上官前輩蒙友所救,敢問此人為?」趙誅元從床上掙扎的坐了起來,抱拳於胸。
   「這個......」李大白猶豫了一會兒,回頭看了一眼大哥長髯子,卻見大哥默默搖首......
   「老爺子不必勉強,小子只是猜測,這人可是黃徵羽黃大俠?」趙誅元一言出口,整間屋子瞬間安靜,李大白一愣,良久才答道:「誅元......你......怎......」
   「小子沒別的意思,想說的只是......晚輩並非外人,盼前輩們不要一直對晚輩欲言又止!」趙誅元正色說道,眾老尷尬的相互對望。
   「誅元,是老道之過也!誅元休要掛懷,你因緣際會學會了上官兄弟的五行神功,如果老頭子們的武功你還看得上眼的話,不如你便拜我等為師吧!」長髯子走上前說道。
   「這......小子不才,蒙前輩們如此看重,但是,晚輩已拜了皇覺寺高彬大師為師,這改拜師父之事......晚輩......」趙誅元連忙作揖。
   「這高彬武功平庸,又已身故,咱們五兄弟武功獨步江湖,這輩子除了你之外只收過一個徒弟,今日大哥見你不錯,要收你為徒,你竟如此猶豫不決,是不把我等放在眼裡了嗎?」補天裂魯遙大聲說道。
   「四弟,誅元如此不忘舊師,是好事!足見此人不是背信棄義之人!誅元,難道你不想手刃弒師仇人,奪回你的清白嗎?」
   「晚輩當然想!但晚輩武藝尚淺......小子明白了!小子拜見眾位師父!」趙誅元連連叩首,一股喜悅之情直竄腦門,「重八!你等著,我一定洗刷我的恥辱!」趙誅元如是心道。




2014年5月20日 星期二

江湖...... 第二十章:江湖五老( 上 )

   又是一陣惡夢醒來,重傷歸來已經快一年了,這數個月只要一闔眼,南宮天便會想起
尚下、韋震慘死的情景,想到郭威身受重傷,冒死護著自己逃回千里之外的白蓮總舵,卻被盛怒之下的父親處死,想起郭威被迫飲了毒酒,痛苦、絕望、掙扎的的表情,南宮天愈覺自責、羞愧,因為教中高手吳天重病,才讓他第一次代表教中護教四使「威、震、天、下」出征,結果因為自己技術不佳,累得白蓮護教四使傷亡殆盡,教主南宮劍嫡傳弟子,也無非就是自己、郭、韋、尚、吳五人,但因自己缺乏經驗,第一次,第一次,南宮天心想,第一次入江湖闖蕩便折了父親的左右臂膀,我將來有何面目再入江湖,豈不招人笑話?

   「唉~」南宮天又是一聲長嘆,要不是那可惡的小子,武藝低微,盡出怪招,李老賊再辣手攻擊,郭大哥不會重傷,要不是關鑑時刻,賊小子引得老賊幫手來到,郭大哥也不會......我們也不會敗得那樣慘!南宮天眉毛上挑,殺氣畢現!「我一定要殺了小賊為三位大哥報仇!」他如是心道......


   當日,李大白打死韋震,郭威乘勢一劍刺向其後背,這劍快捷無比,李大白閃無可閃,大袖一彿,由強勁內力啟發的疾風打中,不死也剩半條命!郭威只好收劍後躍,傾刻間,趙誅元持劍笨拙的向郭威刺去,郭威一聲冷笑,反手疾刺,眼見趙誅元就要中劍,他突然在地上打了個滾,險險避開長劍,又使出一招掃堂腿,掃向郭威雙腳,郭威被迫向上一跳,避過趙誅元的掃堂腿,猛然劍光一閃,趙誅元的長劍已刺入郭威小腹寸許,登時血流如注,郭威震怒,不相信會中一個毛頭小子的伎倆,他使動上乘輕功後飄丈餘,撕下衣袖胡亂止住小腹傷口,大喝一聲:「為韋兄弟報仇!」看到李大白正在和垂死的尚下纏鬥,臨機一動,把長劍當暗器直向李大白丟去,空手撲向趙誅元,長劍掠空而過,帶起強勁旋風,眼見就要打中李大白,趙誅元大喝:「小心!」但為了抵禦郭威反擊,不得相救。
   李大白聽到呼喊轉過頭去,看到長劍射來,大喝一聲,把腰一彎,險險避過,這時,尚下臨死一擊,正中李大白小腹!
   「呃!」李大白雖盡力卸了七分力,卻仍受了內傷,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奮力揮掌擊翻尚下後,身體卻不由自主跌坐在地。
 

   這時,正在和趙誅元纏鬥穩戰上風的郭威一見李大白倒地,大喜過望,一掌打出,全身內力發揮到極致,趙誅元雖閃過這掌,仍被強勁袖風震出丈許。
   郭威大笑:「哈哈哈!李老賊,明年今日,就是你的週年!你受死吧!」話未說完,以使動輕功揮出一掌擊向跌坐地上的李大白!
   李大白全身無力,想舉掌抵禦,但一舉手,便覺腹痛如絞,忍不住又吐了口鮮血,眼見掌來,只能閉目待死......

   片刻,意料中的痛苦遲遲不到,李大白忍不住張開眼睛。
   「什麼?」只見趙誅元雙掌奮力抵住郭威的凌厲拳掌,「絕生掌!」作為蓬萊仙老上官濂的拜把兄弟,李大白很清楚兄弟的武功,看著趙誅元使動的掌法雖然巧妙,但還欠缺了絕生掌的霸氣,所以才被郭威打的節節敗退,卻是憑著一股毅力撐著才沒被打倒。
   「誅元!『絕生,絕生,惟霸可生,左掌畫圓,右掌蓄力,雙掌擊出,誰與爭鋒......」李大白忍不住指點,正是絕生掌心法!
    趙誅元一聽,心中終於領悟 ── 惟霸可生 ,這才是絕生掌的精要所在!
    左手畫圓、右手蓄力,這些在五行大中皆有說明,只是自己忽略了,掌法重心『惟霸可生』自己一直誤會絕生掌乃是配合輕功以力打力的取巧武功,殊不知,此掌乃是少林至剛─ 金剛拳所改,霸氣更勝金剛拳!

    心中一悟道,手中掌法力到便愈來愈大,掌風愈來愈凌厲,從節節敗退之勢,到與郭威不相上下!
   郭威越鬥越驚,沒想到半刻前毫無還手之力的毛頭小子,掌力把其內力發揮到極致,就只是一句惟霸可生?他不相信,他繼續加重自己掌力,已經使到八成力了!出道以來,從未有個二十歲少俠能支撐自己超過六成的掌力,但是今天究竟怎麼了?


   一旁的李大白見趙誅元與郭威打平,但怕趙誅元少年人內力不繼,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響雷,「是時候讓他們來幫忙了!」
   「碰!」一聲巨響,響雷在高空炸開,散出藍色火花!
   趙誅元忍不住分心去看,高手對決,最忌分心,耳聽李大白大呼小心,要回神已是不及!
   「轟!」郭威的一掌一轟到其胸前!
 



                                                                                    ( 待續...... )

2013年5月20日 星期一

江湖...... 第十九章:威震天下(下)

   李大白仰天笑道:「哈哈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皺一下眉頭不是好漢!哼!量你們單打獨鬥,也打不過老子,他媽的冤!老子死得冤!」說完閉目待死。

   郭威冷笑道:「嘿嘿嘿!好!我便殺了你,去拷問那小子,量年輕人沒骨氣,拷打一下就會說了......」話未說完,突覺背心一涼,趕忙使了一個鐵板橋,避過身後快捷的一劍,他回頭一望,只見持劍者正是適才輕視的年輕人!

   郭威瞪了趙誅元一眼,說道:「看不出你倒有兩下子......」話未說完,劍光一閃,一股赤泉從趙誅元腿上射出,郭威出劍收劍一氣呵成,只在瞬息之間便讓眼前的少年又先掛了彩,這一下,顯露出了上乘劍術,趙誅元一驚,使動輕功向後急退了數丈,擺了個劍訣,持劍和郭威對峙。

 
   這時,脫離了郭威掌控的李大白,趁著郭、趙二人相鬥、韋震等三人關注戰局而不備之時,迅速出手,下重手一掌震傷了最靠近他的尚下,隨後使出一招鷹爪手,手抓之處直指南宮天,李大白相信,只要制住了南宮天,憑著此人的身分,餘下未傷的三人勢必投鼠忌器,那便可扭轉戰局,一戰定乾坤!


   眼見李大白的手爪便要抓向自己,南宮天大驚失色,大呼:「韋大哥、唉呦!郭大哥快來幫手!」看得出南宮天的臨場經驗遠小於郭、韋二人,李大白殺氣一現,其手中長劍愈刺愈亂無章法,眼見李大白就要得手,一旁的韋震竟奮不顧身飛身過去以身體阻擋李大白,
口中大喝:「少主快走!快走!」
   南宮天急忙使動輕功跑遠,邊跑還不忘回頭,向韋震喝道:「韋大哥!彌勒佛會保佑你身後入極樂!嗚......」說著已帶著哭腔......

   聽完這句,韋震絕望的臉露出笑容,少主保我上極樂!教主,我的使命已達成......
   「碰!」一聲巨響,血肉紛飛......
   韋震緩緩倒下,嘴角流下了鮮血......
   卻用盡最後一分力氣,將臉轉向西方,
   西天極樂......是虔誠的白蓮教徒韋震最嚮往的地方,
   神力無邊的教主之子親口許諾!
   不會錯,我韋震要走了,去享福了......
   韋震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緩緩死去......
   致始致終,他都堅信白蓮......
 

   白蓮......




   

2013年2月6日 星期三

江湖...... 第十九章:威震天下(上)

    李大白道:「嗯,所謂八大正派,便是少林、武當、華山、峨眉、武夷、崑崙、崆峒、蒼山這八派,嘿,他們自命不凡,到處自以為是的說是維護武林正義,在我看來,根本就是一群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他們其實也在想那批寶藏......」
   趙誅元問道:「什麼寶藏?」
   李大白道:「唉~ 這說來話長,當年南宋滅亡,那時的宰相文天祥把南宋歷朝國庫內的金銀財寶都藏在了一個隱密的所在,算一算也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文丞相兵敗被捕,不屈而死,而那批寶藏......」話未說完,一枝袖箭斜裡飛來,眼見就要正中趙誅元,李大白連忙揮袖擋去「噹!」的一聲響,這袖箭被李大白震飛,插在他身前丈餘之處,李大白心中暗暗吃驚:「這袖箭不知是何人所射,內勁這等了得,竟震的我手隱隱生痛?」他大喝:「何方賊子?快快現身!」
 
   這時,四周崖上傳來陣陣笑聲「哈哈哈 ─ 」「哈哈哈!死到臨頭還在嘴硬?哈哈哈 ─ 」
「呼 ─ 呼 ─ 」,崖上數條繩索垂下,李大白看到大驚,飛身過去崖邊要劈斷繩索「呼!」掌風驚人,眼見就要擊斷繩子「茲!茲!茲!」無數暗器向李大白打來,李大白被迫停下手,擋下暗器以自保,擋下暗器後,他要待去斷繩,卻已不及,四名白袍人從崖上垂下,彷彿從天而降,把趙、李二人圍在中間,李大白見狀哈哈大笑,朗聲說道:「嘿嘿,你們白蓮邪教教主南宮小兒的『威、震、天、下』四條走狗倒全部到齊了,哈哈,所謀何物呀?」
   當先一名白袍人拱手冷笑道:「李大爺好眼力,在下郭威。」
   另一名白袍人道:「在下韋震。」
   第三名白袍人道:「在下南宮天。」
   最後一人道:「在下尚下。」
   四人之首郭威道:「我們四人冒昧來此,不為別的,只為了令友之事,還有適才大爺說的什麼前朝遺寶什麼的,在下不才,想請您和這位......這位小兄弟到我白蓮總壇盤桓一下,好吃好喝可不會虧待二位的!」
   李大白大聲說道:「我要是不答應呢?你們這樣對付我上官兄弟,我還沒和你們算帳呢!」
   郭威冷笑道:「這恐怕由不得李大爺了!請!」大手一揮,其他三名白袍人紛紛拔出腰中長劍,準備動手!
   此時,趙誅元忽道:「哼!李老爺子,這些人我來打發好了!」話一說完,便拔出方才在八大正派圍攻下奪下的武當太極劍,使出一招五行劍法中的「劍掃千軍」掃向四名白袍人,郭威冷笑道:「哼!武當的?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伸手拔出長劍。
   李大白喝道:「誅元,退下!」又道:「郭威,你不要對一個孩子下毒手!」
   趙誅元不理,大喝一聲,眼見劍招便要遞到白袍人身上,站在最前的白袍人韋震冷笑道:「哼哼哼!老子的劍可不長眼呀!」話未說完,只聽「啊!」的一聲,趙誅元肩頭上已留下了一道鮮血,李大白叫道:「誅元退下,快快退下!」說罷,一躍而上,揮掌向韋震拍去,韋震挺劍刺向李大白的手掌,李大白改掌為劈,向韋震頭上劈去,韋震仰頭險險避去,這時,郭威的一柄長劍已抵在了李大白背上......
         




                                                                                 
                                                                                          ( 待續...... )




    

2012年12月23日 星期日

江湖...... 第十八章:八大正派

其中一名蒙面人掀開了面罩,只見那人相貌英挺,
卻一絲頭髮也無,是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僧人
   這一掌發得又快又狠,趙誅元情急之下使出了五行大法中的輕功,輕輕巧巧的躍到一旁,只聽到「碰!」的一大聲響,木床後的牆壁已被那老翁的掌力震破!
   趙誅元嚇得臉色發白,那老翁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轉頭向趙誅元問道:「上......上官兄弟......是你的什麼人?」
   趙誅元道:「上官......?晚輩不識得此人。」
   那老翁突然厲聲道:「那你怎會他的五行大法?」他說此話之時,語氣已頗為嚴厲,大有劍努拔張之勢。
   趙誅元心中一動,道:「五行大法?」於是他便將如何修行蓬萊仙老的五行大法之經過,告訴了那老翁,那老翁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實話告訴你吧,那蓬萊仙老上官濂便是我李大白的結拜兄弟  (這時趙誅元心想,世上怎會有這等古怪之名?) 你這小子一定覺得很奇怪,覺得我的名字奇怪之極吧!老夫在江湖上的外號便是「少一點」,不錯,我和詩仙李太白只差了一點,只因差了一點,所以老夫和那詩仙李白大大地不同!我一不會吟詩、二不會讀四書五經,嘿嘿,但老夫的武功可比那李白高的多了!哈哈哈!(這時趙誅元心想,哈,那當然,除非李白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這時,窗外忽傳來一聲細響,李大白臉色微變自言自語的說道:「他們八大正派,三十一位好手皆衝著我來了!嘿嘿,我李大白好大的面子!」突然,李大白向趙誅元低聲喝道:「快伏低!」趙誅元連忙照做,只見千鈞一髮之際,一枝袖箭「嗤!」的一聲從窗外飛進來,插入木床後方的木板,直沒至柄!
 
   趙誅元大驚,只見李大白袖子一揮,熄滅了桌上的油燈,在黑暗之中,趙誅元感到一股強烈的恐懼之意,這時,李大白突然一把拉住趙誅元的衣服後領,向上一躍,擊破屋頂站在屋簷上,只見屋旁伏了數十名蒙面黑衣人皆抬頭望著站在屋上的李、趙二人,李大白乾笑幾聲,大聲說道:「我李大白好大的臉面,居然請到了當今世上一等一的三十二位好手,嘿嘿,不過我已殺了一人......你們八大正派聯手,難道就為了對付老夫一人?」

   這時,其中一名蒙面人掀開了面罩,只見那人相貌英挺,卻一絲頭髮也無,是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僧人,那僧人朗聲說道:「小僧少林周清,見過李老爺子!此次我八大門派齊來此地,不為別的,正是為了那陳老拳師一家七十七口的血案,陳老師在武林之中聲望極高,做事仁義,且年過七旬,手中更握有那事物,是江湖上大家認過由陳謙陳老師所保管只要任何人偷取,便是和正派們過不去,所有正派將圍而攻之!而這殺害陳老師全家的兇手卻在地上遺留了這個......」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枚拇指長的金針,敘道:「這是你當年縱橫天下的獨門暗器,這上頭雕著仙鶴的圖紋,這十年來你已不用,豈知你竟用他來殺手無寸鐵的無辜家丁?你這惡劣行徑......」手一揮,喝道:「快將陳老師的遺物還來!」他說這句話時夾雜著深厚內功,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一枝金針夾雜著聲音破空射向李大白,金針畫破空際,發出「嗤 ─ 嗤!」的聲響,內力之強,不愧為少林首徒!
 
   李大白眼見金針飛近,為了展現功力懾服眾人,兩根手指一伸冒著被震斷的風險,夾住了金針,手指卻也震得瘀了清,李大白暗道:「好個少林首徒,手勁這等大?」,但見正派三十一人人人聳動,細細看過金針後,便道:「哈哈哈,這卻是我的金針,卻不知為何會落入爾等手中,我只說一句;人不是我殺的!信不信由你!給我讓開!」
   周清緩緩說道:「我們都知“少一點” 李老爺子一言九鼎,但是人命關天,我們想問 ─ 為何您的趁手兵器,會落在河北陳家莊?只要您認了,我們斗膽向您借一借項上人頭,已慰陳老在天之靈,也正武林義氣!」說道這裡,他的語氣已頗為嚴厲!

   李大白道:「既然你們不信,又不讓路,說不得,只好向周清大師請教請教!」
   周清道:「不敢當,但為了江湖正義,小僧便要冒犯了!」說著一躍而上屋頂,眼見兩人便要動手,突然,一人大喝:「且住!」



   只見發聲者正是站在一旁的趙誅元,周清斜眼望向趙誅元,一愣,問道:「你......你是何人,為何身上穿的是我少林分支皇覺派的僧服?」原來趙誅元離寺昏迷了半個月,頭髮已經長出少許,看起來已不像僧人了!
   趙誅元一愣,說道:「晚輩原是皇覺弟子,現已被逐。」他不願提起他蒙冤弒師的往事,周清一聽也不在意,指著李大白向趙誅元說道:「這人作惡多端,我要斃了他替天行道,你讓開!」說完便一掌向李大白拍去,豈知這時趙誅元以一招匪夷所思的掌法打向周清後背,周清連忙使動輕功,飄出丈餘才為中掌,他心中嚇出一身冷汗,心道:「這青年的掌法竟這等厲害,雖說他是偷襲,但我堂堂少林掌門大弟子,居然差點兒著了道?」心中暗暗警惕,他卻不知這是五行大法中「絕生掌」的精妙招數。
   周清道:「你要做什麼,為何攔我?」
   趙誅元道:「晚輩只想請問大師;陳家莊案發當時,是在何日?」
   周清道:「當時陳府一名家僕正好出外買菜,倖免於難,照他的說法,差不多是十天前吧!」
   趙誅元道:「那正好辦啦!我在十多天前在這附近受毒蛇咬傷,是這位李老先生以內力替我治療的,所以人不是他殺的!」一旁的李大白心想:「這素不相識的少年,只因我延了他五日之命,竟會為我說話?」他心下甚是感動。

   周清臉色一變,道:「我又怎能輕信你言?」
   趙誅元正待要語,李大白手一攔,說道:「哼!趙賢姪,你不必和他們這些偽君子說話,咱們殺!」話未說完,向周清虛晃一招,拉著趙誅元縱下屋子,李大白舉手間便傷了數人,向東面突圍,東首數名黑衣蒙面漢子拔刀攔住,動起手來,那些漢子武功頗為高強,李大白一時戰不過,空手受到數名高手圍攻,漸漸不支,突然一名漢子揮刀砍擊李大白腰間,李大白這時剛躍起身避開另一名漢子的下盤攻擊,這時人在半空無處立足,可供閃避,眼見就要中招,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劍光一閃,那偷襲的漢子身子晃了晃,臉現驚訝之色,倒了下去。
   一旁另一名漢子聞狀大驚,叫道:「師兄!」忙奔過去抱住倒下的漢子,眾蒙面黑衣漢子的圍攻登時緩了,李大白見狀,連忙趁著空擋,拉著趙誅元,運起輕功突圍而去......



 
   李大白的輕功高明之極,雖拉著一人,仍輕易便甩脫追兵,朝南奔了半個時辰,到了個峽谷內,這時,天已微亮,李大白停了下來,放下了趙誅元,李大白道:「好險!多虧有你,否則我早就成了刀下鬼!」
   趙誅元道:「不敢,要不是有李老爺子,我也逃不出這甚麼八大正派的圍攻。」
   李大白奇道:「你為何會被他們圍攻,你不是皇覺派的?是八大正派之首  少林派的支派?」
   趙誅元道:「是您有所不知,我之所以會被逐出皇覺寺,是因為......」他當下便說了蒙冤弒師的經過,之後他續道:「因此我如果留在那兒,他們一定會問我的名字,我的惡名應已傳到了少室山,我一說出來,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李大白心道:「其實他大可編個假名,矇混過去,而且他只剩五日之命,早晚會死,也沒有差。他不笨,他是不忍見我死於非命......唉~現在這等善良的孩子......難找了......」
   這時,趙誅元問道:「李老爺子,何謂八大正派?」
     



                                                                                   (待續......)







2012年10月30日 星期二

江湖...... 第十七章:殺蛇

有物沙沙蠕動,趙誅元一驚而醒,
只見一條大蛇頭承三角,吐著舌頭,
慢慢逼近
   趙誅元飛奔出寺,雨滴和淚水滴在臉,已分不出彼此,趙誅元猛然止步,舉頭向天大喝:「老天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冤枉我?老天爺,你有沒有公道?唉 ~我也不想活了,重八,好自為之......」說著便舉起了手掌,向頭頂拍落......



   皇覺寺中,細雨飄渺,眾僧議論紛紛,均道趙誅元定是兇手,才畏罪逃走,但主犯既逃,也無法報仇,只得商議了一會兒,日後要如何抓住趙誅元、如何抽筋剝皮,便也散了,大家各自回僧房。剎時,諾大的靈堂上只剩朱重八一人,朱重八愣了一會兒,向著高彬的靈位跪了下去,心中念道:「師父在上,弟子祈求您大顯神通,洗刷大哥的冤屈,並保佑他在江湖上不會遇到什麼兇險......」



   趙誅元的手掌正要碰到自己的天靈蓋,天上突然劈下了一道閃電「轟隆!」一聲,重重的劈在一旁的大樹上,登時爆出一堆火花,趙誅元一驚,手落了下來,心中突然想道:「我如死了,那爹爹怎麼辦,他定會十分傷心,那我豈不是成了不孝之人?」當下打定主意,不再自盡,但也不敢去少室山尋父親,便心想:「我現在身負弒師罪名,雖然是受到冤枉,不過我如上少林寺,爹爹也難做人,我一定要找到殺害師父的真兇,殺了他為師父報仇,也為自己洗刷冤屈!不過師父那麼強的武功,怎會一劍便給人殺了?看來仇人武功一定很高!還有,為何師父臨終前要留下那一個『宋』字?真的是師父留得?還是是兇手刻意留下的,好讓人懷疑我......我還是找個深山隱居起來,練好了武功,再出來為師父報仇!」想著便向遠處的一座孤山走去,上了山後,趙誅元便找了個山洞,住了進去,想起一日間備受冤枉 ,身心疲倦,找了些乾草鋪在地上,倒頭便睡。
 

   睡到中夜,突有物沙沙蠕動,趙誅元一驚而醒,從月色照映下,只見一條大蛇頭承三角,吐著舌頭,慢慢逼近,趙誅元連忙掏出懷中黃徵羽所贈的毒針連弩,只射出一發,數十支毒針盡數釘在大蛇身上!那大蛇倒地抽蓄不已,趙誅元心中得意:「當年漢高祖斬白蛇,今日我趙某萬箭穿大蛇,哈哈哈!」
   哪知這大蛇臨死之際,趁趙誅元不備,忽然在趙誅元腿上重重的咬了一口,趙誅元吃痛,大叫一聲,隨手把大蛇擊落,那大蛇咬出這口已用盡全力,這時一落地便毒發而死。趙誅元被咬了一口,突覺神智愈來愈模糊,轉眼間便到在地上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誅元漸漸醒轉,只見自己躺在一張粗木做成的小床上,四壁都是木板拼成的,原來不知何時,自己已被搬到一間木屋之中,木屋中有一張桌子及椅子,但屋內空蕩蕩的,不知救命恩人在哪兒,只依稀覺得自己昏迷之時,全身熱烘烘的,似在烤爐之中炎烤,現在只要稍一運力,全身四肢百骸便如同墜入冰窖一般,難過不已。這時,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呀~」的一聲,一名身負長劍的青年道士推門進來,一見到趙誅元,臉露詫異之色,趙誅元問道:「這位道兄,請問是你救我到這兒的嗎?」
   那青年道人喝道:「你這小子!躲在老賊家裡,多半不是好人,看我華山沖霄收拾你,看劍!」那沖霄道人拔出背上長劍,疾向趙誅元刺去,劍風發出「茲~茲」聲響,顯然武功不低,趙誅元重傷之下眼見無法閃避,突然一陣劍光閃過,只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翁手中拿著沖霄道人的長劍把玩,而沖霄身子晃了晃,口中忽然噴出鮮血,倒地便死。
 

   趙誅元結結巴巴的說道:「老......老前輩,多謝救命之恩!」他說完後心道:「這位老前輩,武功之高,真乃匪夷所思,舉手間便殺了一位華山派高手,但不知為何這沖霄道人一見我便使出殺手?」
   那老翁道:「哼!那華山派的也沒甚麼了不起,你已昏睡了快半個月啦,你叫什麼?」說著向那沖霄的屍身踢了幾腳。
   趙誅元道:「晚輩趙誅元,曾在皇覺寺出家,拜高彬法師為師,現已被逐出皇覺寺。」
   那老翁道:「嘿嘿嘿!那高彬也沒甚麼了不起,武功稀鬆平常,你被毒蛇咬傷,暈倒在山洞中,我本不想救你,但看你這小子所射之毒箭是我送給一位小友的,所以才耗了內力,吊住你一口氣,我現下要問你,你為何會有那毒箭弓弩?」
   於是趙誅元便把結識黃徵羽的經歷和那老翁說了,卻避開誤入白蓮的那段,那老翁呵呵笑道:「哈哈哈!那真是友緣份呀!看在徵羽的份上......」說著從懷裡拿出一枚藥丸,續道:「你被那劇毒毒蛇咬傷,現下身中寒毒,命不久矣!只怕撐不了多久,我這有一枚靈丹,可多延你五日之命,讓你在這五日之內,尚能使動武功,但五日之後,那就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你服下吧!」
   趙誅元說道:「老......老前輩,晚輩不敢受此仙丹,何況晚輩近來大受冤枉,也不想活了,五日之命,晚輩也不需要,但懇請前輩替我告訴在少林出家的爹爹我的死訊,千萬拜託!」
   那老翁道:「哼!憑什麼我要替你傳話?你是不是瞧不起老夫的藥丸,哼!你既不吃......」
   趙誅元忙道:「晚輩吃就是了,但懇請您五日後......」
   那老翁打斷他的話頭,道:「我到時自會看著辦!」
   於是趙誅元便服下了那藥丸,那老翁道:「少陪了!」說著便出了木屋。
   片刻,趙誅元只覺丹田中暖烘烘的說不出得舒服,一掃之前的四肢無力、冷似於寒天雪地之中,現在全身有力又溫暖,之後便倒在床上,闔眼睡去。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趙誅元轉醒,只覺得已恢復得像未受傷前一樣,四肢有力,便起身坐在床緣,這時,突然木屋的木門被一股勁風吹開,一人飄茫入室,突然發掌急向趙誅元面門,發掌之人正是昨日那老翁!





                                                                                      ( 待續 ...... )

2012年9月30日 星期日

江湖...... 第十六章:蒙冤弒師

趙誅元心覺不妙,搶進殿中,
只見高彬倒在地上,背上插著一柄長劍,
竟已氣絕多時!
   朱重八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哥......師......師父他......他......」
   趙誅元心覺不妙,搶進殿中,只見高彬倒在地上,背上插著一柄長劍,竟已氣絕多時!高彬手邊用血寫著大大的一個「宋」字,趙誅元顫聲道:「師父......您......」想起師父的教導之情,不禁流下淚來......
   朱重八哽咽地說道:「哥!怎麼辦呀?師父死了!」
   趙誅元說道:「快......快,大師兄應該還在濠州左近,我們快去告知他!」說完拉了朱重八便向寺外走去,兩人一推開寺門,正待要走出皇覺寺,但只見門外數名僧人正要向寺內走近,趙誅元一見大喜,向那數名僧人之首說道:「太好了!二師兄是你們!師父他......」那些僧人是二師兄山清所尋回的弟子,山清率他們要回寺正好遇到趙、朱二人。
   二師兄山清看到趙、朱二人臉色驚恐,唯恐師父有失,厲聲道:「山宏,師父他老人家怎麼了?」
   趙誅元哽咽道:「師父他......他圓寂了!嗚 ~」
   山清一聽,身子晃了晃,大喝道:「你胡說甚麼?師父他明明好好的!」輕身搶入殿中,只聽殿內突然傳出山清的哭聲:「師父呀 ~ 你死得好慘呀!弟子發誓、弟子發誓,一定為你報仇!嗚嗚嗚......」山清帶回來的弟子有一半是山清的弟子;一半是高彬自己傳的弟子,大家都跪在高彬的屍身旁痛哭,山清突然撇見高彬手指寫的血字,猛然大喝道:「山宏......你這畜生,你便是兇手!」
   趙誅元大驚,問道:「師兄,你何出此言?」
   山清冷笑道:「師父法體手旁用血寫了個大大的『宋』字,你是宋室後裔,所以師父才會這樣寫!」
   趙誅元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是我......不是我......師父不是我殺的!」
   朱重八道:「不是山宏師兄幹的!當時我們一進殿,就看到師父倒在地上了!」
   山清喝道:「那你一定也是共犯,罪該萬死!流心、流潔,你們把他二人關押起來!等大師兄回來再行處置!」山清的兩個徒弟流心、流潔便上前來抓住趙、朱二人的手腕,朱重八正待抵禦,但趙誅元道:「重八,我們如果抵抗,那他們便會更加認定咱們是兇手了!」朱重八只好讓流心揪著拖入一間廂房,接著趙誅元也被拖入另一間廂房,門都從外面反鎖了,趙誅元坐在房內,心道:「等大師兄回來,他定能秉公處理!」見有童僧會送飯進來,心下略寬,也不怕餓死了。
 


   三日後,廂房門被打開,數名僧人進入屋內,把趙誅元拉出廂房,趙誅元問道:「大師兄回來了嗎?」
   一名僧人道:「正是!你這弒師惡徒,轉眼便要受戮了。」
   趙誅元喝道:「不是我殺了師父!」
   那僧人道:「哼!到了大師兄面前看你怎麼狡辯?」話說著便到了大殿之上,只見大殿上已布置成了靈堂,放高彬遺體的棺材放在靈台上,山道居中而站,兩旁都是山字輩的弟子,不一會兒,朱重八也被拉出來,諸弟子都瞪視著兩人,這時,山道開口問道:「山宏、山遠,師父是你們害的麼?」
   趙誅元說道:「不是,一者我絕對不會害恩師; 二者,我也沒本事害師父。大師兄,您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我不可能會害師父的,大師兄,是也不是?」
   山道道:「話雖如此,但是師父寫這血字也不會沒有意義,況且......」頓了頓續道:「我聽濠州郭家莊的僕役們說有兩位僧人在莊中借住了兩年,且一位姓趙的僧人還擊敗了白蓮教的強敵,那想必就是你了山宏,你不知在哪兒學了甚麼邪派武功才回來殺了師父,是也不是?」
   趙誅元怒道:「不是,我沒有學邪派武功,我也絕不會去害師父!」說到後來,語氣竟已哽咽,心想自己怎麼會受到這等天大的冤屈,眼眶一紅,差點就要留下淚來,仍碎碎的唸道:「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一旁的二師兄山清冷笑道:「哼!哭便有用麼?」
   山道沉下臉來,說道:「山宏,你便認了吧!」
   趙誅元哽咽道:「不是我殺的......」
   這時,朱重八也道:「不是山宏師兄幹的!我跟他一起發現師父遺體的!」
   山道喝道:「山遠,你這般掩護山宏,你也是共犯嗎?」
   朱重八道:「不......不是,我們沒幹!」
   趙誅元忽道:「重八,以後自己保重了!」說著僧袍一揮,一鼓勁風向山道襲去,山道連忙運勁抵擋,朱重八心道:「大哥武功竟已進展如此之多!」山道冷笑道:「這可不是本門的內功心法,哼!果然是邪派武功!」
   趙誅元藉著山道這一耽擱,疾向殿門走去,門邊兩名僧人揮掌向趙誅元擊來,趙誅元只一揮手便把二僧摔到一旁登時便搶到門外,山道武功雖高出趙誅元些許,但趙誅元習的五行大法中的輕功實在太過高明,是以山道空有一身武功卻也抓趙誅元不到,趙誅元只在片刻之間,便已出了皇覺寺。



   朱重八愣在一旁,終於領悟到了趙誅元適才和自己說的「以後自己保重了!」的用意,原來趙誅元怕會連累到自己,因此決定一走了之,雖然要背負著弒師的大罪,但可以讓皇覺諸僧把焦點都放在趙誅元身上,讓諸僧認為趙誅元是因為畏罪而逃,而朱重八沒有一起跑,自然不是共犯了。
   朱重八心中感動,心想:「大哥為了我,不惜背上殺害師父的大罪,日後他要怎地在江湖上立足?要怎麼洗刷冤屈?唉 ~大哥......」這時,外頭突然飄起了濛濛細雨,彷彿上天是為了趙誅元的冤屈哭泣......
 


   

2012年8月30日 星期四

江湖 ...... 第十五章:重返皇覺

   「萬堂主倒在地上,氣絕而死。突然台下一名教眾也口噴鮮血而亡,那名教眾正是那時撿玉璽去給萬堂主的人,南宮教主臉色大變,知道了那是蓬萊仙老在上頭塗了劇毒。教主擅於使毒,片刻便想到了這種毒藥的解法便是必須找一個犧牲者把自己的鮮血塗滿整個玉璽碎角,此玉璽方能洗淨表面的毒質,教主心道:『不能找蓬萊老賊,因為要逼他交出五行大法,如讓他失血過多只怕老命不保,嘿!我來吧,流點血也不會死,又能贏得教中的人心......』教主突然大喝一聲拔出腰中短劍,在手臂上割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都滴在那玉璽碎角之上,片刻便滴滿了整個兒玉璽碎角,教主拿起了那玉璽碎角,說道:『好啦,這已無毒!』我連忙吩咐教眾幫教主包紮傷處,我那時倒是非常佩服南宮教主呢!」


   郭子興續道:「教主仍每天去逼蓬萊仙老交出五行大法,但蓬萊仙老軟硬不吃,根本不理教主,半年後的一個深夜,教主仍去逼問蓬萊仙老,但一推開牢門,只見牢中空空如也,蓬萊仙老竟已消失不見,教主大為惱火,認為是教中有人私放了蓬萊仙老,並把當時在牢邊的十名負責看守的教眾全部斬殺,我觀察後發現,此事只有教中高層敢為,而事發當時,我們五位壇主正好在進行一年一次的五壇聚會,不可能去放人,而右護法張亥殉教,至今未立,那放人的可能只有左護法黃徵羽及副教主韓山童,韓副教主歷代皆是白蓮教主、教徒,不會違背教主去放蓬萊仙老,所以私放蓬萊仙老的人應該是黃左護法,我向教主進言,但他想他自己搶了韓山童教主大位,韓山童必定懷恨在心,所以才偷偷放人,要氣一氣他,因此他屢次打壓韓山童,而且教主不思反元,而是急於併吞普渡一派分支,韓山童憤而出走創立分支,韓山童一走,教主變得更剛復自用,隨意斬殺教眾,我對他心灰意懶,才離教到這兒來,唉~」


   趙誅元心道:「黃......黃大俠......」
   孫一喝喝道:「故事說完了嗎?哼!」
   郭子興道:「孫一喝,你方才不是說好了有誰接的了你十招,你就撤出郭家莊,那位小法師已經用了輕功擋了你二十招有餘,你應該要率眾離開......」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孫一喝一刀砍向趙誅元腰間,趙誅元促不及防,一刀正中腰間,趙誅元一愣,但說也奇怪,並沒有見血,趙誅元已得其理,知道孫一喝這刀是砍在了薄甲上,連忙趁著孫一喝正錯愕間,把刀架在了孫一喝脖子上,喝道:「幹什麼?哼!」
   孫一喝苦笑道:「嘿嘿嘿 !天意呀!江湖上能人輩出,我們老一輩也不用混了......」
   郭子興喝道:「一喝!休要胡來!」只見孫一喝把脖子向刀子撞去......
   「咚」的一聲,孫一喝倒在血泊之中......臨終之前,孫一喝向著手下副壇主賈華吩咐:「我......我死後,一切便罷,你們別再來為我報仇,回去跟教主說,世間上已無郭子興......」
「子興......我要死了,教主要是得知......得知你沒死,定會再派人來殺你,你需得小心謹慎......別太張揚......還有......過去那些事,大家還是將它忘了吧......」他又轉頭和郭子興說道,郭子興留下兩行清淚,答應著。
 「小和尚,你過來......」孫一喝揮手招來趙誅元,趙誅元走上前來。
 「你......你是個可造之材,功夫學好了,將來前途無量,今日......扼......」話未說完,孫一喝吐了一口鮮血,垂頭死去!


   郭子興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位昔日戰友不願讓江湖大眾知道自己輸在了後輩之手,才想殺了趙誅元洩憤,但事與願違,萬念俱灰之下,憤而自盡,郭子興命僕人搬了孫一喝的屍身要厚葬他,那僕人正要去搬時,孫一喝的手下拔刀把那僕人砍成兩半,孫一喝的手下們搬了孫一喝之屍身便出去了,孫一喝手下的副壇主賈華臨走時向趙誅元瞪了一眼,隨眾揚長而去。


 
   郭子興向趙誅元說道:「小法師,你救了全莊上下,我們甚為感謝,但那孫一喝手下似乎認為你逼死了孫一喝,恐怕會來尋仇,小法師武功雖高但他們人多,要小心呀!」
   趙誅元道:「不敢、不敢,在下僥倖而已,至於仇家嗎,天下之大,他們也不一定找的著我。」
   郭子興道:「不管如何,你還是要小心為上!」
   趙誅元道:「多謝郭伯伯關懷!」
   一旁的郭無悔心想:「奇怪,兩年之前,他還不是我的對手,怎麼今日武功大有進展?」
   這時,朱重八走上前道:「大哥!你武功大進呀!你從哪學到的呀?」
   趙誅元微笑道:「嘿!我也可以教......」心中突然想起蓬萊仙老在書上說過不能外傳,便轉口道:「重八,我們去濠州城逛逛吧!」
   朱重八臉上閃過一絲不愉之色,隨即道:「好吧!」
 

   兩人走出郭家莊,這郭家莊在濠州城郊外,兩人漫步了小半個時辰,便進了濠州城,濠州城內好不熱鬧,市井百姓們忙忙碌碌,小販在街旁叫賣,大街兩旁都是客店、茶樓,也不乏大戶人家的府第,只瞧得趙、朱二人目瞪口呆,兩人自小都是住在貧苦農村,放眼望去,除了田便是山,從來沒有進過大城,朱重八道:「哥!這裡真好,甚麼都有!」
   趙誅元道:「是呀!」

   這時,身後一人叫道:「山宏、山遠!」山宏、山遠正是趙、朱二人的法號,兩人連忙轉身,只見身後是一名牽著馬的中年僧人,正是大師兄山道!
   山道說道:「兩位師弟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剛好在這兒遇上你們!」
   趙誅元道:「師兄,您不是跟著師父在皇覺寺嗎?怎會在此?」
   山道道:「今年,因為鐘離縣尹的兒子生了重病,到我皇覺寺祈福,結果病居然好了,縣尹大喜之下賞了寺中白銀五千兩,師父不想讓你們這些在外的弟子在受苦,吩咐我和二師弟及三師弟在淮河一帶,尋回在外的弟子,我找了數月,都未找到其他弟子們,沒想到今日在這兒找到你們,你們先回寺去吧!我還要去尋其他弟子呢!我便先走了!」說完便跨上了馬,揚一揚手,疾馳而去。


    山道走後,趙誅元問朱重八道:「重八,咱們在外也快三年了,就回寺吧!」
   朱重八道:「嗯!咱們先回去郭伯伯府上拿衣物盤纏。」
   趙誅元道:「我們在郭家莊白吃白喝了兩、三年,我們還得向郭伯伯道謝呢!」說著便和朱重八返回郭家莊。
   趙誅元和郭子興告辭後,便和朱重八整理了行裝,騎著郭子興贈的駿馬,向鐘離的方向而去。
   

   馬匹奔馳了一日一夜,便已到了皇覺寺的山門前,趙、朱二人下了馬,趙誅元輕敲寺門,但並沒有人應門,趙誅元心想:「師父可能在休息吧,而寺中弟子都在外,而留在寺中的大師兄他們,也被派去尋人了,是以沒人來應門吧。」於是便和朱重八推開寺門入內,朱重八走入寺中,並推開正殿殿門,走了進去。這時,朱重八一眼撇進殿內,突然臉色大變......

2012年7月22日 星期日

江湖...... 第十四章:蓬萊仙老

蓬萊仙老
   趙誅元執刀一揖,說道:「孫前輩請了!」
   孫一喝冷笑道:「哼哼哼!你先進招吧!」說著以雙指護住胸前。
   趙誅元道:「好!」說完使出五行刀法劈向孫一喝腰間,孫一喝喝道:「來的好!」說著右指點上刀背,要與趙誅元拚鬥內力,趙誅元內力還只是二流,抵擋不住孫一喝凌厲的內勁,只好變了一招「力爭下游」直砍孫一喝之雙腳,孫一喝腳一抬,把刀踩在地上,震斷刀刃。
   趙誅元棄刀退了一步,孫一喝喝道:「怎麼?怕了嗎?嘿嘿嘿!」
   這時,趙誅元突然想起:「從前,爹爹曾和我說過『驕者必敗』,現下孫一喝自負勝券在握,必定輕敵,我再使輕功在他身邊一直環繞,他必然以為我打不過他只會逃,那他一定會更加輕敵,我只要趁隙而攻,必能取勝!」趙誅元想到這兒,便使出五行大法中的輕功,繞著孫一喝一直打轉,孫一喝哈哈大笑,道:「小賊禿,打不過只會繞圈圈呀?哈哈哈!」突然,孫一喝及郭子興同時「咦?」了一聲,孫一喝喝道:「小賊禿!蓬萊老賊是你甚麼人?」
   郭子興也問道:「小法師,你不是高彬法師的徒弟嗎?怎會學到這蓬萊仙老的功夫?」
   趙誅元道:「蓬萊仙老?他是誰呀?」
   郭子興問道:「你真的不知?」又續道:「好吧!我告訴你吧,蓬萊仙老,他是個充滿神祕的人,人們因而稱他為蓬萊仙老,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聽說他住在海外的一座孤島,自稱為蓬萊老人。他的武功高深莫測,沒有人見過他的武功,因為凡跟他動過手的,沒有人活著回來,只因傳聞他手上有前宋傳國玉璽的一塊碎角,白蓮教便全心全意的要擒他,一者是為了玉璽碎角。二者是為了拿到他自創的武功祕笈『五行大法』。沒人見過五行大法,只有一次,大概在十年前吧......蓬萊仙老的仇人在海外找到了他,動了手,他的仇人被打了重傷,他想他的仇人必死無疑,才告訴他的仇人自己的武功之名,豈知他的仇人竟僥倖逃回了中土,並治療痊愈,他一發現仇人不見,急忙追回中土,但仇人已向天下散布五行大法之名,並約定日期在少林寺要向大家公佈他武功的招式,他等日期一到,便上了少林寺,等仇人上台說話之時,突然搶上,使一招平凡無奇的少林基本掌法,便制住了仇人,向仇人道:『我放了你,你不能再公佈此事!』那仇人道:『哼!要殺就殺,要剮就剮!來吧!』蓬萊仙老突然低聲在仇人耳朵旁講了一句,仇人臉色大變,向前來聽招的天下英雄說道:『貧僧不才,適才中了這賊子的迷魂針,已完全記不起來那賊子的武功招式,盼各位見諒!』說著回頭望了瞪一眼蓬萊仙老,眼中充滿了憤怒,沒錯,蓬萊仙老的仇人便是當今少林派掌門悟功大師的師兄悟理大師!」
 

   趙誅元「啊!」了一聲,道:「悟理大師?」
   郭子興點點頭,接著說道:「之後,聚集在少室山上的豪傑們集體把蓬萊仙老團團圍住,要逼他交出他的武功密輯,蓬萊仙老嘿嘿的冷笑道:『嘿嘿嘿!好!今日老夫便獻一手!』只見他使出和你剛才幾乎一模一樣的輕身功夫,繞著圍攻的近千名豪傑數十圈,直瞧得大家眼花撩亂,突然眼前一晃,那蓬萊仙老人影便已消失不見,竟已逃了!是以大家都只見過他的輕功,所以方才見你殺了那暗算我的狗賊時所使的輕功,我便覺得極像蓬萊仙老的身法......」看了一眼孫一喝,眼帶不屑。孫一喝「哼!」了一聲。
 

   郭子興續道:「一見到蓬萊仙老逃離,我和孫一喝奉南宮教主之命追捕蓬萊仙老,忙率了數十名部眾追下山去,總算趕在他要在浙江出海前,發現了他,趁他在客店休息時,在他的茶水中下了白蓮教的獨門毒藥『無筋散』,吃了之後,三日內手足無力,無法動彈,他中了毒後,我們挑斷了他的手足腳筋,廢了他的一身武功,並把他抓回了總舵,教主把他關進了大牢,但先是客客氣氣的勸他交出玉璽碎片及武功祕笈,但蓬萊仙老他總是把教主罵得狗血淋頭,教主終於忍不住了,把他抓來日夜鞭打,但蓬萊仙老雖武功全失,但一身內力尚在,被打了幾頓不但身體分毫未損,還打斷了十多條皮鞭,一日,皮鞭打破了他的衣衫,掉出來了一個小包,蓬萊仙老蹲下身要撿,那時的右護法張亥正好在監督鞭刑,一看到他要撿,便把失了武功、變得手無伏雞之力的他踢到一邊,並點了他穴道,自己撿起了小包。張右護法打開了那小包,身旁的兩名教眾也湊過頭來看,說時遲;那時快,只聽『茲!茲!』聲中,小包中突然射出了數枚細如髮、快如電的小針,『啊~』張護法和兩名教眾全部斃命,那小包掉落地上,突然滾出了一個小碎角,正是那玉璽的碎片!蓬萊仙老身不能動,但是哈哈笑道:『可笑,可笑竟為了一塊玉,喪了一條命!哈哈哈!』」
 


   郭子興續道:「旁邊一名教眾一看到碎角忙撿了起來,奔去拿給烈火堂堂主萬河山,萬河山拿著玉璽細細觀察,微笑道:『太好了,來人呀,快請教主、護法及五堂堂主到大堂議會!』大家到了大堂參會,萬堂主拿著一個錦盒向教主說道:『啓稟教主,屬下剛剛從蓬萊老賊身上搜出了玉璽碎角,但蓬萊老賊用小包內的機關害死了張右護法及兩名教眾。』南宮教主收下了錦盒道:『嗯!著人重賞三人的家屬,今日得到國寶,我要在晚上辦慶功宴,叫全體教徒一同赴宴,咱們今日暫且解了葷禁,大家共謀一醉!哈哈哈!』大家紛紛稱是。當晚,宴會中,萬堂主上台說話時,他道:『哈哈哈!今日得了玉璽碎塊,下次我必幫教主奪到一整個兒玉璽,哈哈......呃!我......』說到一半,萬堂主突然吐了一大口鮮血,倒在地上......」